我签字,快!”
念寄宿高中的事自不是陈母可以直接做决定的,到了用夜饭的时候一家人都等着樗栎子入座。只是,这天樗栎子始终没有出现,他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消灭了踪影,打探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而陈东阳则在第二年如其所愿地考入了寄宿高中。
晃晃然时光流转,陈东阳再次见到他师傅时家中却已是另一番悲怆光景。彼时他们村正因一连串接连不断的灭门凶案而变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而陈东阳的家人也皆成了这系凶案的受害者,唯独在外学住宿的陈东阳幸免于难逃过一死。
如今整个村正已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盖,因去世的人实在太多的缘故,那致哀的白色灵幡几乎可以说是在围村般迎风飘舞了。周邻的几个村都在表达着同情,却变得不大愿意再踏足他们这个地方,甚至有流言传出他们村是破了与山神的约定因此才遭了劫难。这传言许多人也不知真假,多是道听途说后的以讹传讹,可村里人又确实各个面如死灰的样子,甚至老一辈的不是烧香拜土地公就是找寿材店铺给自己赶做棺材。
至于陈东阳,他是顾及不上旁的人了,他们家现下只剩余了他一个,父母、奶奶三人的丧事全得由他自己个儿操办。他在外上了近三年的学眼看还差个高考就能去别的地界上大学,而这临门一脚踩不上或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陈东阳现在只有一个念想,他要报仇!
这几天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了家里的值钱家当,准备在给家人守了头七后就去五台山拜师学艺,待到艺成那天就回村里来收妖。陈东阳知道那东西实则是自己招惹上的,是他给村里招惹来了灾祸,并且害人害己。而那东西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山神老爷,是个真正的妖怪。
头七的最后一天,村子里刮起了大风,气象台报道说是台风过境正好影响了陈东阳他们这片区域。这风实在大得很,呼啦呼啦地连悬挂在村头的一大张广告纸都给吹落了下来。在这样的夜,又刮着这样的风,仿佛像是在预示那些个亡灵得不到安息,妖魔终将横行于世一般。
入夜的梆子敲响到第三声,街道上不见半个行人,凄凄惨惨戚戚地格外渗人。敲梆人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头儿李爷,他的名气在于八十岁高龄的人却愣是独身了一辈子。李爷年纪大了没有别的营生,最后村长可怜他便将敲梆的工作分配给了他。李爷边走边敲打手上的梆子,行径过陈东阳家门,看到那大门上大大的“奠”字只觉被晃得眼疼,心内不由感叹这家人的悲惨遭遇。
谁知,他才叹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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