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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钱?”
塞维尔下意识地重复他的话语,脑子里有些没转过弯来——埃尔温是在开玩笑吗?他怎么可能缺钱呢?迪特里希家备受瞩目的长子怎么可能缺钱呢?
没等他在脑子里闷闷地想个明白,埃尔温倏地站起身来,语气冷得像是能结冰:“你连跟我有关的新闻都不愿意看吗?”
“……什么?”塞维尔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腺体像灼烧似的疼痛起来——埃尔温其实说得没错,他只要看见“迪特里希”这个单词就会绕道走,“……所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埃尔温的口吻漠然到没有感情。
的确,他们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断了。塞维尔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余光瞥见埃尔温动了动,坐在了铁床靠窗的一侧,恰好与塞维尔隔开了整张床的距离,脊背微微弯曲着,结实的、肌肉紧实的宽肩窄腰背对着他,嗓音在排气扇的嗡嗡呼气声中显得沉闷而没有情绪:“明天一早,麻烦你自己离开这里。”
塞维尔的呼吸哽在喉管里,最终凝固成一声低哑的回应:“……好。”
他没有问标记该怎么办,埃尔温也没有提。但这也不奇怪,塞维尔想,在那种情况下,埃尔温除了标记他别无选择,也或许根本不想和他这样言而无信的人继续有任何瓜葛。所以他应该识趣一点,不要把一切都闹得太难看,最好在清除夜过后就随便找个医院去除标记,不给埃尔温、也不给自己添麻烦。
他的手指绞紧了衣袖,背对着埃尔温在床铺另一侧坐下,呼吸细弱得几近无声。倾斜的灯影将埃尔温的影子拉得好长,沿着床底蔓延到了他的脚边,像黑漆漆的蛇群或者深渊的眼睛,在凝滞的、沉重的空气里悉悉索索地扭动。
他们没再说话,一切言语好像都是无力且多余的。但有某种情绪在他的胸膛里随着这影子一同酝酿着、低鸣着,引得他的胸腔轻微颤动,难受得像是有一把剔骨的刀顺着肋骨的纹理斜插进躯干,搅出一壶晃荡着的血肉来。
……他还记得埃尔温日记里写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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