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副将到帐中一同商议返程。
“看看这个。”华熙披了一件外袍,轻车熟路地将昨夜接到的圣旨边缘用匕首一一挑开,抽出里面的密卷随手递出去。
“殿下,”副将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蹙眉问道:“还有第二批?”
天启三十年,锦都城破前夕,皇帝与左相及谢庭等人商议一夜,派人向北周求和,在情势所逼下签了十分苛刻的城下之盟,除去要如数缴纳所欠岁贡外,另外再割十六座城池赔五十万两白银。
华熙冷哼一声:“第一批俘虏六十余人,抵了去年的岁贡六千两白银。除了寻常女眷,还有两个公主。做皇帝做爹,能到这个份上,我看赔款他准备怎么办。”
南梁的这位皇帝实在是个奇人,书画琴棋无一不通,唯独不知道该如何理政。继位初时充盈的国库给了他虚假的底气,在锦绣富贵之象中把浑身的筋骨都泡软了。年节贺表累加尊号不提,甚至为了附庸风雅而将“公主”封号弃之不用,将姐妹女儿仿古制称为“帝姬”,很是被北周人暗中嘲笑了一阵子。
与数代钟鸣鼎食的南朝不同,北方战乱了几百年,好不容易被华熙的祖父用武力镇服建立王朝,军队传到她父汗手里时已是历经千锤百炼的彪悍之师,进犯南梁边境如入无人之境。几次条约订下来,把南梁的国库掏了个干干净净,到最后只能和北周商量着能不能把女眷坑进护国寺卖了抵钱。
“伐国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华熙冷哼一声,随口念了一句兵法,又道:“我身份不便,此次回京不宜兴师动众,随从越简单越好,你去安排一下,今日夜里就走。”
副将应了一声“喏”后领命而去,将军帐中霎时间又复归于沉寂。
华熙头疼得厉害,仿佛闭上眼睛眼前就又是九年前明懿夫人临死时的悲鸣——
“不是我自己要到这儿来的,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怀澜进来端茶倒水的时候,正碰见她烦躁地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抬眸看向自己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刀。她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乖乖走到霍山身边,按照指示坐在他的腿上。
今日有求于他......怀澜默默说服自己,第一次做出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的姿势,但因为演技太过拙劣而非常容易看穿。
霍山挑挑眉:“殿下今日这么热情,一夜之间被我训乖了?”
怀澜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只好难堪地垂下头。
“想说什么?”霍山伸手将她几缕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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