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是那日用马鞭扬起她下颌的少年将军。
怀澜定定地看着他,在月光下与他对视,将军又一次朝她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霍山,是北周近些年来最受瞩目的新生代,排兵布阵攻城略地无不精通,而相貌却如女子般细腻俊秀。
他每夜都要打马巡营,路过怀澜眼前,定定地看她一会儿,偶尔轻轻地笑一笑。怀澜心跳如擂鼓,想起在被押送途中第一次见到霍山时的情景,仿佛还如在昨日一般。
俘虏生活难熬,一餐一食粗陋无比,冷硬的馒头中偶尔还和着沙砾,略像样些的食物都都要靠仅存的贵重首饰去央求士兵交易。
军汉们大多粗鲁,何曾见过这样精致柔弱不食烟火的漂亮女人们,借此机会逗弄羞辱便都是常事,起初还只是出言调戏,后来便发展为摸手撩裙。从锦都出发十来天后,终于出了事——士兵路上强奸了一位宗姬。
这事一旦开了头,便引得众人跟风去学,短短数天中就有数位烈性女子不堪受辱而自尽,也终于惊动了霍山。
他冷着脸走过来,将那几个士兵拖下去军规处置,又威胁余下众人“自尽者亲友俱受牵连”,从此北营士兵行为不敢太过分,南朝女眷也不敢寻短见,队伍得以相对平和地继续走下去。
怀澜在人群中抬头看着马背上的霍山,与他对视一眼,霍山便冲着她勾起嘴角一笑。
怀澜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起初担心他心怀不轨,却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数次被他施以援手。
饥饿难忍时的一块干粮,口干舌燥时的一袋水,还有他月色下的笑容。
“五...五皇姐......”身旁小妹的呢喃打断了怀澜的思绪,她垂下眼睑,不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
“怎么了?”怀澜轻轻地问。
是啊,自己尚能忍受这样的苦,同为帝姬的小妹却受不住。她初被从护国寺中掳来的那一日,便被明目张胆地抢走了身上的首饰,心爱的耳坠甚至是生生从她耳边被拽走的。小帝姬拼力反抗,却挨了人生中第一顿鞭子,连衣裙都被打碎,女眷们拼拼凑凑,还不容易才又匀给她一些衣物蔽体。
无医无药,又饿又累,她的伤反反复复,总不见好,此刻已经烧得糊涂,直喃喃地要水喝。
再如何跋扈,毕竟还是最小的妹妹,怀澜心软,在怀中摸出藏起来的仅剩的一只耳坠,尽量低声下气地去求守卫的士兵给一点水喝。
那士兵胆子很大,一把捉过怀澜细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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