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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寂梵沉声道:“裟槐,当初我答应替你得到问天镜,四万年了,现如今你已经拿到了,无论你还想不想找回沧溟魔尊,都再与我无关。我......要走了。”
倪浅一怔,忽而又明白过来,他不过是被裟槐利用的一个过客,天音寺寂梵,陪着裟槐闹了一场轰天动地的闹剧,已经够给裟槐面子了。
倪浅伸手挠挠头,面上挤出一堆笑来道:“......哦,这样啊,那你有空可以来龙峰找我喝酒啊,我酿他个十坛八坛的忆情等你?”
寂梵敛下眉来,道:“不用了,我本是佛家弟子,滴酒不沾。”他说完,扬手召来蚀月剑,御剑飞在半空中,好一个仙风道骨。
倪浅仰着头,迎着刺目的烈阳看向他,龇牙咧嘴地笑道:“胡说八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放心,佛祖会原谅你的。再说了,你佛道魔都修,早就不是个正经佛家弟子了,你说我说得是不是?”
寂梵抿唇,逆着光睥睨着下面的倪浅,许久道:“你......莫要随便乱用觅渡给你的诛裟伞,那东西与你相克,行事也不要再过招摇,龙族也好,魔界也好,护不了你一世,司寇,你还欠他一个名。还有......忘了他,不过是场梦。”
倪浅迎着阳光,扯着脸僵在那里,笑得一脸灿烂,她自始至终都笑着和他招手:“好好好,真是啰嗦,我又没自作多情,我情根都断了好吗?行了行了行了,一路顺风啊,替我给你家天音寺的师父闻声好,就说是我倪浅死皮赖脸地请你帮忙,才拖了四万年。一路顺风啊,菱笛就先放我这了,有空来拿啊!......”
倪浅满脸笑容招手送别,只见寂梵一身银翼罩罩身,像四万年前砸落在她眼前那样,像一颗天星一样一闪而逝,微闪了一下,消失在天际。
倪浅终是觉得嘴巴也扯僵了,手也摇酸了,冷下脸来,坐回那石头凳子,又拿起了早已凉透的忆情酒,一口又一口地灌入肠中,似笑非笑,砸吧着嘴巴嘟囔:“......奇怪,怎么变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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