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不觉唱响:"宫中坐泥佛,殿前走真龙"。
永熙元年(290年)冬,洛阳宫城的积雪尚未化尽,太极殿丹墀下的血迹却已凝结成冰。刚刚继位的晋惠帝司马衷端坐在龙椅上,九旒冕冠压得他不住缩脖子,口中反复嘟囔着内侍教了整月的吉祥话:"风调雨顺...河清海晏...",全然不知此刻朝堂之上,正上演着比雪色更凛冽的权力博弈。
阶下百官低垂的冠冕间,太傅杨骏的獬豸纹紫袍格外刺目。这位武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正将征西将军的虎符塞给自家外甥兼管家的段广,殿中中郎的印绶则挂在女婿张劼腰间。当尚书台送来需要御批的奏章时,他直接截住黄门侍郎手中的朱笔——龙案上的天子竟在专心摆弄玉玺绶带上的流苏。
"陛下,该用印了。"杨骏的声音惊得司马衷浑身一抖,玉玺"当啷"砸在青铜龟钮上。这位曾闹出"蛤蟆为官为私"笑话的皇帝,此刻看着奏本里"荆州水患"的字样,突然咧嘴笑道:"朕记得荆州贡过甜柑,让他们多栽果树岂不两全?"满朝文武的笏板发出细碎碰撞声,却无人敢抬眼。
退朝时分,贾南风的翟车径直驶入前殿。这位面黑眉妒的皇后掀开车帘,瞥见杨骏党羽簇拥着天子舆驾往华林园去,丹凤眼里寒光乍现。她腕间的七宝璎珞划过奏章堆,随手抽出一份弹劾贾氏的折子,竟当着中书监的面撕得粉碎:"告诉杨太傅,未央宫里的老鼠,本宫自会料理。"
夜幕下的洛阳城,铜驼街两侧朱门内笙歌不绝。杨骏在府中设宴,新铸的"辅政大将军"金印就悬在武帝御赐的宝剑旁。酒过三巡,心腹李斌举觞谄笑:"昔霍光辅汉,不过二十载权柄,明公当时时小心防范..."话音未落,杨骏突然掷杯于地,惊得乐伎瑟弦俱断:"放肆!本公乃武帝托孤之臣,岂是霍光可比!"
而在皇城东北角的含章殿,值夜太医令正战战兢兢捧着药箱。贾南风散着未戴凤冠的鬓发,指尖划过《汉书·外戚传》中"人彘"二字,突然轻笑出声:"太医令可知吕后当年用的什么药?"太医令蓦然一惊,他哪敢回应,只噗通跪倒,叩头不已。贾南风笑笑,“罢了,罢了,本宫只是问问。”此时,代替太医令的,却是窗外北风卷着雪粒扑打的窗棂,恰似永康元年政变的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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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可叹,晋惠帝司马衷继位之后,依然像从前一样愚钝昏庸。他把所有对外朝政都交给太傅杨骏处理,而宫内事务完全由皇后贾南风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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