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凶光,只待有反驳者,好让他试试金斧到底锋不锋利。然,殿下却一片死寂,稍过一片时刻,在杨骏的凶光中,方是贺声一片。
杨骏听着祝贺之声,举起金斧,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举斧之时,腰间新制的七宝蹀躞带突然崩断,十二枚玉环滚落丹墀。卫瓘看着玉环在阶下滚动,停止,却发现,这些玉环却像恰好拼成了一个";囚";字形状。但被权力冲昏头脑的太傅并未察觉异样,反而命人连夜将尚书台的奏章移送自己府邸,甚至把武帝批阅奏折的紫毫御笔也据为己有。
杨骏不觉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权力一时之间便至鼎峰,此后十日间:太傅府增设";军咨祭酒";等二十余种新职,三百属官每日寅时便开始在相府门前排起车马长龙,禁军十二卫的虎符被尽数收缴,连把守宫门的羽林郎都换成了杨骏的乡党,最令士族哗然的是,杨骏竟将武帝晚年修订的《泰始律令》束之高阁,转而推行所谓的";元康新制";——其中规定";五品以上官员任免皆由太傅决断";。
在邙山脚下的皇家马场,贾南风冷笑着将诏书抄本掷入火盆。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她手中的密信,那是楚王司马玮从荆州送来的血书:";皇后只待时机";。而在城南的傅祗府中,几位尚书台郎官正在油灯下誊抄武帝遗诏——那句";汝当与汝南王同理万机";的朱批,即将成为诛杀权臣的利刃。
历史的吊诡总在细节处显现:杨骏获封";假黄钺";当日,洛阳突降黑雪。据《五行志》记载,这种反常天象持续三日,积雪下的麻雀竟离奇死亡,羽翼间结满冰晶。当三十年后的桓温读到这段记载时,曾对幕僚感叹:";杨文长手握金斧那刻,西晋的国运便如同这些冻雀,看似华美,实则生机已绝。";
杨骏至此明目张胆的摄政,必然让忠臣看到囯祚有危。既然是忠臣,便有再劝阻之意。
元康元年深冬,洛阳城飘着细碎的雪霰。尚书左丞傅咸踩着朱雀阙前的冰碴,官靴在冻土上踏出咯吱声响。这位北地傅氏的嫡子紧了紧怀中奏疏,抬头望见太傅府门前新立的九丈旗杆——顶端竟悬着本该属于天子的玄底朱雀旗。
";仲治(傅咸表字)何苦来触这霉头?";守门的杨府家臣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去路,腰间新佩的错金铜印在雪光下刺眼。傅咸瞥见印纽上的龟钮形制,瞳孔猛然收缩:这分明是二千石高官方能使用的规制!而杨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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