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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山浑身剧震,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世子明鉴!末将巡库当晚确实发现库门虚掩,但四处搜查无果!今日听闻护国祠有异,末将只当是歹人要用军械司失物生事,才急率援军!”
世子松开手,指腹摩挲着案上染血的大理寺腰牌——那是崔哲午后来营帐时放在案上的,剑穗上还粘着破庙的尘土。白日里崔哲验伤时,曾在刺客衣摆内侧发现颍州官染局的靛蓝染料,这种染料,全颍州只有少数府衙与商行能用。他忽然抓起案上李崇山入帐时呈递的《援军调度记录》,纸张边缘还带着水渍:“卯时末到巳时初,你从接密信到整军备马,不过短短两时辰。寻常调兵需三重火漆令,你却仅凭一封无名密信,便让三千铁骑穿城而过。李将军,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崇山突然重重叩首,铠甲相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末将愿以性命担保,不曾知晓谁递来的密信!但十七年前王爷王妃曾在破庙遇袭,末将驻守颍州多年,今日世子妃探访破庙,深知此处干系重大!今日若再让歹人得逞……”他扯开衣领,露出后颈处的旧疤,“这是当年护驾留下的伤,那时末将只是普通士卒,如今末将宁可错信,也不敢错过!”
帐外夜风卷过旗角,世子望着李崇山颤抖的背影,想起公主午间带回的布条。“退下吧。”世子声音混着烛泪落地的“滋滋”声,“你与崔少卿一同彻查密信来源,还有军械司失物下落。”
当李崇山出帐时,世子盯着案上的烛火,灯芯突然爆起火星。他捏着布条起身,望向帐外浓黑的夜色——那些被火焚烧的秘密,如同迷雾中的暗箭,不知何时还会破空而来。
屏风后的公主走了出来,刚刚那一幕全被公主看在眼里。
“渊哥哥,这李将军虽然话里藏了些什么,但是护主的忠心假不了。”说着将颍州风羽卫递来的李崇山的背景文书交给了世子。
“十七年前,父亲在颍州与联军作战时,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士卒。那夜暴雨,他跟着其他几名士卒外出刺探情报,路过三叠月崖时,见母亲被追兵围困,是他第一个提刀冲了上去,重伤后躺在死人堆里,苏醒后托着最后一口气告知了父亲,父亲才知晓母亲跌入三叠月崖。”
世子合上文书,轻轻放在案上,起身拉着公主的手走出营帐外。
雷雨在南都“醉风楼”的飞檐上碎成银线,二楼雅间的烛火被风卷得明灭不定,颍州知府王承业的手指在漆盒上敲出急促的鼓点,盒面三瓣夕颜纹火漆在光影里忽蓝忽红——与他今夜收到的密信上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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