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整个场景骤变,房屋消失换成一片浓密的竹林,竹高叶密,遮了上方的阳光,整个林间异常阴郁和沉闷,组装的尸体挂在一株正在生在的翠绿竹上。
而往后,清灰色的浓雾起,透过层层雾气,能看到远处的竹上晃动着数不清的黑色长条物体。
像秀才和瘸子的尸体,又不像他们的尸体。
全是上吊的人。
他们手里握着庄稼、握着镰刀、握着锄头,干了的黄土留在他们破烂的鞋底。
一阵“沙沙”声音阴飕飕地飘过耳朵,李子越下意识抬头。
而这一抬头。
所有上吊的人的头颅在这一瞬间轻微抬起,紧接着齐刷刷地向他转过来。
每一个人都盯着他,他们的眼眶是纯黑的,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然后,他们嘴角僵硬地上扬。
在笑。
阴风吹过,另一侧传来唢呐的尖叫,那声音刺耳又缠绵不绝,似激昂似哀悼,黄白的死人纸钱在林间飞舞,一座黑红的大花轿自翠绿中现身。
另一边,身上涂了死人血的公鸡“咯咯”叫着,它身上别了个硕大的红花,被人捆着,等待前面的大花轿过来。
那是在配冥婚。
下一刻,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哥哥。”
李子越没有回头。
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女孩稚嫩的声音,“哥哥,妈妈说人死了要把脸烧掉才能得安全。你来看看我的脸,被烧掉吗?”
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