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玄本来也打算等青涟再大些,就将她送到白鹿学院来。”她神色如常,在虞淮身侧坐下后身子前倾,双臂叠着,埋头趴在书案上。
她这番解释精简至极,有种刻意压抑的平静,同早上兴高采烈、势在必得的小模样截然相反。
虞淮感知到她情绪的异样,安静等了会后,见她依旧没有动静,抬手抚上沧笙的发顶,轻轻拍了拍:“怎么了?”
沧笙歪着头,从臂弯处仰眸望向他,没头没脑问他:“我做得不够好吗?”
虞淮微微一怔,指尖从她的发顶滑落,揉了揉她的耳垂,垂眸,笑着:“没有,你很好,是我太贪心罢了。”
……
沧笙总记得他这句话,有时候神游天外,脑海里也会莫名浮现他的这句话,以及他说话时轻描淡写的神情。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眸光垂敛,她看不到清他的情绪。
婚宴到底是没办,因为没人提及过,连沧笙都拿不准帝君是否与她一样,觉着婚宴可有可无。
三月初一,两人在羲和殿缔结结心咒时,在场的只有殿前值守的侍卫,简单得宛如在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彼此之间便同生共死,再也分离不开。
这种感觉事后想来颇有些玄幻,就好像一时冲动地成婚,过后才慢慢领略到这一决策对自己人生的影响。
联姻的消息散布出去,三日之后,白灵瑾赶至十方镜。
破天荒地没哭也没闹,送了一份厚礼,说了一堆祝福的话。
沧笙看着他的脸出神,恍惚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自私。
……
沧笙当年救下白灵瑾是因为心中的遗憾,也因为时机刚好——刚好她剜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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