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升起,全成逸默默收拾好东西,在所有人重返岗位之前,悄悄离开了他曾经视为一切的公司。
他没有回家,而是随意找了间旅馆投宿。房间不大,看起来也不算新,幸好还挺乾净,反正都要离开了,住哪都无所谓。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後,站在镜子前,镜面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覆盖,右肩上那只蝴蝶的影子隐约可见——
那个代表柏律的印记,是他大二时,忍着微微刺痛,看着针尖将那人一针一针地刻进血r0U里,细腻、灵动,从此住进他的身T——像悄然降临的一场春雨,一不小心就Sh透了全身,却又让人甘愿沉醉,臣服在浇热心口的滴滴雨点里。
那时,他还不满二十一岁,柏律才十九岁,是最冲动、也最鲜活的年纪。
如今八年过去,那只蝴蝶还停在他的肩上,柏律却已经不在身边。
全成逸从来没想过,柏律会狠到让宋盛佑来找他。宋盛佑对他笑得猖狂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仔细想想,除了柏律,还有谁知道刚从日本回来的他会在哪里?
只有柏律。
居然是他。
全成逸忍不住低笑一声,那道笑声里满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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