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也要他无法憎恨自己的情敌。
梁墨选就这样一点点算计他的情感,永远都要他爱也不能,恨也不能,在永远没有活路的时候,便只能心甘情愿跟着他去死。
十年,严烬曾经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周纯玉。他所受的一切屈辱胁迫和欺骗,他怎样挣扎着毫无尊严地苟活下来,他有多么恨命运恨梁墨选恨所有人……他很想说这一切,说出自己的爱情,告诉周纯玉,他的心始终如一,他的感情至死不渝,他有千万次想要去死,又千万次从深渊的裂口爬了回来。
他多么想告诉心爱的人:纯玉,这一切只是因为你。
也许这个答案,在十年后重逢的那一天,透过那个隔着万千人潮的凝视,他已经说了出来。
然后严烬明白,他想说的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纵然有千言万语,终是欠奉一双为他倾听的耳朵。
手术室外,曾经的伴侣两人又肩并肩坐在了一起,默契地望着手术中的灯。
沉默很久以后,还是阮合先开口:“消失这么久,你去哪儿了?”
周纯玉看起来极狼狈,胡茬错杂,眼下泛青,眼里漫布血丝。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香烟气味。他开口,嗓音也是干哑的,好像半个月没有出过声:“去了一趟国外,梁教授的地方。”
阮合沉默片刻:“为了之前那件事?”他没有明说,周纯玉却知道是指在监控里看见他被人侮辱的事。
周纯玉没有做声,阮合便知道是默认的意思。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那些不堪的记忆有翻涌上来的势头,可是很快又被他强压了下去。阮合知道眼前人不是他寻求抚慰和支撑的对象,他只是轻柔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太有压力了吧?否则这段时间,你本来会陪着严老师。”
周纯玉将脸深深埋在掌心。
“跟你没有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其实是我们无法互相面对。如果我不弄清楚所有一切,只会反复地让人痛苦。啊……”周纯玉几乎从喉咙里抽噎了一声,像某种凄怆的弦响。
阮合是何等聪慧的人,只听周纯玉对梁墨选的称呼变化,已经知道始作俑者大概就是梁教授。这人活着的时候,竟已经安排好死后的一切。不知道是否在十年前,他慷慨地答应严烬监控周纯玉的一举一动时,就已经想到了十年后这终将成为他操控严烬的利器?
阮合看着周纯玉。曾经强烈的妒意,如今几乎不复存在,更深更多的,是一种哀悯。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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