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恨意,令他颇含愉悦地冷眼旁观一切。老师的信守承诺以及对他的无原则的偏爱,更叫当时的严烬视为唯一能够倾吐真心的对象。
老师总是耐心地倾听,认真地解答,满怀慈爱的包容他的一切。这令严烬或多或少理解周纯玉对父亲的父子之情。有一个闪电的雨夜,他站在窗边看着老师认真的英俊的脸庞,忽然想到,若有人对我说老师做了不能原谅的事,我也不会相信吧。
这念头只浅浅地一浮,便沉没下去。严烬无奈地笑了一笑,深嘲自己为周纯玉失了魂。
眼前无尽的黑暗,就像是梁墨选的面影。他那么细腻地计算着、拿捏着自己的每一分每一寸,得不到自己一丝一毫的爱情,就要得到全然纯粹的恨意。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去,总会不可收拾地生长起来。严烬并没有盲目很久,他最终还是从信任的迷雾里挣脱了出来,捉住了那只幕后的手。可惜梁墨选最初对周家那一番举动,最终还是反过来扼住了严烬的喉咙。
周纯玉只知道严烬为他而离开,嫁给梁墨选,却不知道严烬根本就为他做了性奴。
梁墨选拿捏着严烬已经到了极其变态的程度。他用严烬取悦其他上流人士,令严烬做他们的禁脔和生育机器,从而抬升自己的人际网,而他从不虐待严烬。严烬受尽肌体上的痛苦折磨之后,唯有在他身边才能得到身体的安抚。梁墨选从不强迫他,在性爱之中,极尽温柔疼宠。
严烬恨得发抖、窒息,可是在外饱受疼痛时,还是会渴望回到他的身边。而且只有在梁墨选身边,他才能看到周纯玉的影像。
现在,严烬耳边还残余着梁墨选温柔的叹息声:小烬,我在等着你。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真奇怪,在黑暗里这么久之后,眼睛竟还有流泪的生理功能。那却非因为这时的绝望,而是对命运的,对命定的结局的绝望。
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久了,一直以来,他都在竭尽一切地对抗着梁墨选的这一句话。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生,甚至也未能选择自己的婚姻和人生,他这一辈子,只希望自己能自由地选择死。他只是不想死在对梁墨选的认同里。
这一生如果是一场多支线结局的游戏,他只不想打出那个梁墨选拟定的结局。
所以他才要一直躲在暗室里,监视着他的爱情。他绝不能忘记周纯玉,他死死守着那曾经的,短暂得几乎只有一瞬的过去,品味漫长的悠远的甜蜜和苦涩的余味。
他不需要死在鲜花焰火和拥抱里。哪怕此时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