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玉和严烬朝夕相对,他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他看到严烬从生到死,又从死亡的边缘一次次爬回来。
宋恒玉以为自己可以照看好严烬,他如今知道,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严烬的病。严烬在这个世界上拼尽全力地抓住一丝可以挽留他的热情,却一次次徒劳无功。无论宋恒玉怎样给予,怎样安慰,用语言用拥抱用唇舌,用成人的还是少年的姿态,严烬只想要告别这一切。
那个真正把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来。
严烬用刀,用过量服药,用消失的神志和血液来宣告他的决绝。可他最后又从死神的掌中挣脱出来,攀着人世的岸边。
宋恒玉被他折磨得疲倦至极,问严烬:“老师,如果我不在这里,你还会这样吗?”
严烬像是怜悯地看着他,回答:“恒玉,别把自己当回事。”
宋恒玉于是知道,自己对于严老师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这里和那里,这世界上没有周纯玉的每个角落,对严烬来说,一无分别。
宋恒玉对严烬无可奈何,那么至少为阮合,除了一贯的沉默的注视之外,他要真正去做点什么。
这已是他来到阮家门外的第七天。因为生病的缘故,阮合的房间不再像以往那样有来来去去的餍足的“访客”,休养了数日之后,阮合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宋恒玉的车遥遥地停在他视线的尽头,却能被他一眼认出。阮合凭窗看着那遥远的模糊的车影,内心好像被一只手掌轻轻地压过一压。这种一眼能辨识出的熟悉,叫他一下子,迟来地明白了那天宋恒玉的表白。
阮合觉得,他该去面对这个真正了解他内心密辛的故人。
宋恒玉明显憔悴了一些,可这憔悴并无损他青年的,过于出众的英俊。他提了一个蛋糕盒大小的礼品箱,略有些局促地,将它放在自己的腿上,视线不安地在那礼品盒上落一瞬,便又飞快地看向阮合,看过两眼之后,宋恒玉仿佛是难过,仿佛是忧郁。
他那微冷的,内敛沉默的气质,实在是很吸引人。
阮合想起自己最初勾引他,除了因为他的相貌和身份,更因自己被那股说不上来的,少年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又勇敢又畏怯的情愫吸引着。
仿佛与他一起,是一同攀上天堂,也是一同坠入失乐园。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透过那熟悉的车影,阮合真正意识到宋恒玉的爱意之后,他突然就有了种说不出来的怜惜。这种怜惜,叫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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