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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进来,唯见那彪形大汉的肚子剧烈起伏着,嘶吼声似乎正是从中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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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鼾呢。”沈灵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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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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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我爹的鼾声是天下最响,可这人的鼾声才真是难听,像肚子里装了头猛兽,他来看的就是这鼾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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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不理沈灵舒的聒噪,忽眯了眯眼,走上前几步,把手里的油灯凑近彪形大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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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没注意到,这彪形大汉的右颊有一个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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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恰恰很熟悉这个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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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由“骁毅军”三个小字,与一个“俘”字所组成,顾北溟军中若俘虏了敌兵,常常会在其脸上烙下这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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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的那番话便在他脑中回想起来,原来这彪形大汉并非与他在查的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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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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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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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舒好奇地凑上前看顾经年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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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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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昏迷中的彪形大汉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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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眸,布满了红血丝,莫名的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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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舒吓得用力一捉顾经年的胳膊,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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