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草就放在烂田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下地了,到如今,汗水已经将她全身都泡透了,并一滴滴地落到地里,溅起片片小小的涟漪。
看着她佝偻的身影,孙元忙脱了鞋,拿起一把镰刀下到地里去。
“啊,元儿,你怎么来了。你身子还没有好完全,快上去,快上去!”母亲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若再累出个好歹来,可如何得了?”
孙元趁现在手还没有脏,伸出去擦了擦母亲额头上的汗水,提起精神笑道:“娘,我已经好完全了,在床上躺得也闷,还不如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放心吧,我没事的。等下若是支撑不住,就上田埂去。我是孙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要撑起这个家。是孩儿不孝,娘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田里劳累,也没享过一天福。”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在内心中,孙元已经彻底地接受了这个母亲。
听到儿子这句话,孙元母亲一呆,眼圈就红了。
孙李氏也没想到往日任性胡闹,又荒唐懒惰的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贴心话来。
她是个普通农家妇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元儿你既然要下地,也可以,不过,等下若是身子感到不好,一定要上去。”
“娘,我省得的。”孙元再不说话,只不住地挥舞着镰刀。
席草很软,很细,镰刀磨得飞快,一刀下去就能割到一大片,可干的时间长了,那滋味却不好受。
手在水田里泡上半个时辰,皮肤就会发白发软,逐渐便得敏感起来。在千万次被席草摩擦之后,很快就变红了,火辣辣地疼。
这个时候,孙元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像母亲一样生满了厚实的茧子,难怪会疼成这样。
手还是小事,关键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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