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的话,又回到刚才的命题。
大魏太祖初衷都是好的,但落地无一例外地走了形。
“夫人,您说为何?“薛枭问。
山月一时半会想不出答案,陷入沉思,险些错过抄手回廊的路口。
薛枭提醒:“夫人,直行才是回家。”
山月“噢”一声。
薛枭将安静留给山月尽情思索。
入正院,薛枭与山月停在东西厢房之间的抱厦。
“是人。”
薛枭探身帮山月卷起挡风的垂帘,方便她入内,语气始终平缓,声音亦一如既往的低沉,像古琴音最低的那根粗弦:“是人心不可控。”
“魏太祖出身草莽,货郎担起家,一句‘上国平原燕云州,二十六城下黄土’将前朝旧国割让燕云二十六城给鞑靼的丑闻宣扬得人尽皆知,他组建草寇之队,避开京畿权力中心及江南富庶之地,而舍近求远攻下了掌握在鞑靼手中的燕云二十六旧城,未称帝,只自称北疆王,赢了民心,而后又一路向北向南,将如僵死百足之虫的前朝推下神坛,得了江山,开辟大魏。”
“他是个泥混子,不明白群臣恭敬外表下的弯弯绕,更不明白他的利民之举,实则侵害了世家的利益——那么,你想想,执行谕令的人,是谁?”
薛枭单手执帘,躬身抬眸,语气循循善诱,但加之低沉的嗓音,莫名地夹带了几丝蛊惑。
山月未曾察觉,只跟着薛枭的话,向下想——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对话!她也是泥混子,为读懂人心,在孙五爷手下做事勉强安顿下来后,囫囵吞枣地读过百本杂书,但从未有人跟她交流过这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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