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气。
他那个时候每天都在想该怎么扳倒戴闲庭,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皇帝只信任他的禁卫指挥使,朝中无人敢和年纪轻轻就挣了世袭罔替爵位的卓阴侯相抗衡。
他一直束手无策。
而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是尚阳七年年初的一场贪腐大案。
尚阳六年年尾,他就跟着戴闲庭秘密前往浮阳——已授首的张景的祖地,去调查张氏族人侵占民田欺杀百姓一案。
张家前朝的时候,就是盘踞在浮阳的望族,后来扶持了赵氏,在大赵更是世代都有出进士,可以说,半个朝堂的文官都与张氏有关,或门生故旧,或各代姻亲,百余年早已盘根错节。
直到张景被查处之前,没有人在明面上质疑过张家什么,直到相府里一个小倌怎么死的——这种阴私的事被戴闲庭扒出来摆在明面上,众人才恍然。
原来再高贵的世家,再清流的望族里,也会出败类。
山峰崩塌,尘埃四起,更多的流言蜚语从缝隙中钻到了阳光下,戴闲庭也正是追及其中一条流言,领命南下。
他们在腊月末小年里到了浮阳,乔装改扮,坐进了一家茶楼里。
浮阳是富庶地带,鱼米之乡,一道运河通东西南北,茶楼门外不远就是码头,船来船往,无数货物卸下船,又有无数货物乘船而去。
蒋今潮在京中长大,城门都没出过几次,这景对他而言,可太新鲜,正看着,忽然有人朝他们走来,是要搭讪,一身衣袍正是富贵书生样。
戴闲庭乔作陆商,银甲卫都作镖师与家丁,蒋今潮正是跟班小厮,三言两语就抖擞出去了来历与目的:“听闻水路比陆路又快又挣钱,我这做久了陆商,想走水路看看,不知这位兄长有何高见?”
书生自报家门叫“何秀”,是个落了第的秀才,被戴闲庭一声兄长叫熨帖了,道:“诶,您这就问对人了。”
他道自己是门外这片码头主人的朋友,介绍道:“吾友是张家人,手底下藏龙卧虎,许多能者……这浮阳南路啊,谁都得听他一句。”
但何秀带他们在浮阳吃吃逛逛,三日也没带他们去见那位所谓的张家人,眼见都要过年了。
“咱们绝对暴露了。”蒋今潮笃定道,“他知道了,正在拖时间呢,说不定已经开始转移销毁证据了。”
“急什么。”戴闲庭可一点都不急,甚至施施然拿出了许多玩意儿,蒋今潮看着就瞪大了眼,他紧紧跟着他足足三天,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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