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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今潮醒来的时候,戴闲庭的脸已经僵了,他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白天多睡的那点,又亏了回去。
然而他并不是很难过,漱了口,洗了嘴角干涸的涎水,他就能平静地跪回蒋今潮面前,等待他投喂早饭,做一条狗——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他要学会乖,避免蒋今潮更过分的手段,对,就是这样。
但是在蒋今潮眼里,戴闲庭看上去更不听话了,在安静沉闷地表示抗拒,并不像一条狗。
他将一碗蛋羹倒在地上,看戴闲庭笨拙地舔,一边喝粥一边说道:“孤找到了当年负责蒋家一案的大理寺官员,他说他几乎没有经手案子,只是在你的逼迫和赵项的按实之下盖了章,更没有看过详细的卷宗。而后没几个月,他就被调任到岭北去了。戴闲庭,你告诉孤,你不心虚,为什么要这么做?”
戴闲庭舔蛋羹舔得有点狼狈,绵软易碎的东西并不是很适合被舌头卷起来,抬头的时候,他脸颊和鼻尖还沾着几点嫩黄,道:“如王爷所知,调令是太上皇下的,王爷可以问他。”
“太上皇说蒋家罪有应得,他不知道有什么可遮掩的,让孤来问你。”蒋今潮笑了下,“你们俩当孤是蹴鞠么?”
于是戴闲庭再次无言。
蒋今潮捏着他的下巴,用手指揩掉他脸上沾的蛋羹,说:“孤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该认错了啊,戴指挥使,不然——”
不然什么呢?
他忽然说不出话,脑海中是昨天迷迷糊糊中尿给戴闲庭的场面,他想起来,他好像把他弄哭了。
就像那天,他逼他跪蒋巍坟墓时那样。
而除此之外,就算再痛苦,戴闲庭也没哭过,被他羞辱甚至还会卖乖。
他好像太过分了,但要是戴闲庭再不认,他也不是很忍心折磨他,曾经那么耀眼漂亮的一个人,现在爪子都没尖了,能被他弄到哭。
意识到蒋今潮原本冷硬的态度软了下来,戴闲庭生出了挑衅他的勇气,笑一下,道:“王爷何不刑求,试试罪臣痛到极致,会不会说出王爷想听的话?”
蒋今潮直接一巴掌掀到他脸上,打得他头一偏,几乎要跌倒,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却没能太用力。
“戴览!你曾辱孤也罢,到底教养了孤三年,孤不想那样对你。”蒋今潮贴着他的脸看着那双深色的瞳仁,厉声说道,企图看到戴闲庭的心虚。
可是戴闲庭没有,他笑道:“即便我承认了呢,王爷会杀了我给蒋巍父子复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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