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巧合得有些过头了。几件事,每一件的导向都是使自己受挫、使锦秀得益,如果这之间有联系,那么他戚世忠真是恶胆包天,罪不容诛。
楚邹便问小榛子:“派去那两个身边的人可靠谱?”
说的是派去和袁明袁白鬼混的小福子。当年涉事的奴才基本已处死,也就这兄弟两个还在宫里头继续蹦跶,偏是狡猾,除了自个兄弟轻易不与谁交心。
小榛子答:“爷放心,才进宫的面孔,人机灵着,答应他事成后便调至东宫当差,没有不乐意。那两兄弟好赌,和他们赌只能输不能赢,宫里头的都躲着他二个,还喜欢出去喝喝小酒听听戏,小福子这方面全对路子,该使的银子奴才也都支出去了。”
“好。”楚邹便颔首赞许。
蓦然抬头,看见两个太监抬着一口没盖的破箱子过去。那箱子应是有不少年头,表面画得花里胡哨,铺着厚厚一层灰,还有两枚钝木的刀剑冒出来。看得他心头莫名一悸,便问道:“这些都是从哪搜出的,要抬到哪里去?”
奴才答:“回爷,是梅主子院里头收拾出来的,说不知道哪个小皮猴趁爷不在,弄了整院子的犄角旮旯都是玩意,让奴才们给拾掇拾掇全扔掉。”说着把箱子往楚邹跟前侧了侧。
楚邹一看,睇见箱子里头一摞陈旧的破碗碟,还有枣木弹弓、糖泥人、发霉的面团子。竟然还看到自己曾经钟爱的一方砚台和狼毫,面上沾着蔫干的冬瓜皮,他便猜着是陆梨小时候的勾当了。
那砚台与狼毫乃是八岁册封太子时母后所送,一直很得他喜欢,每次练字的时候,还是小麟子的陆梨便杵在他跟前,两眼珠子黑咕噜地盯着他瞧。他先还当是自己的字写得好,叫她蠢瓜子看得崇拜,不料没过几天砚台和狼毫就没影了。抓她来问,手里头卷着一团面粉蛇,光是嘟着腮子不说话。气得楚邹把她架出去,连累宋玉柔一块儿罚站了两时辰,不料真是被她顺走了,躲在那没人的院里做了切菜板子。
楚邹看了一眼,不禁蹙眉低语:“就搁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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