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道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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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半大少年满脸青涩，头顶是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下身穿一条破口露肉的裤子，上身的衣服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也就一张脸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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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来摊上买东西吃的人看见他这副尊荣还能心甘情愿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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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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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秦家明又用那种垂头偷瞄的姿势去看贺兰，紧了紧怀里的小豆子，说道：“你不是跟人说我用小豆子跟你换了五块钱辣片么，小豆子给你了，我还没收到辣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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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笑起来，“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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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爷还没出院，秦奶奶在病房里陪护，家里只剩秦家明和满院子鸡鸭马狗，当家做主的人自然变成了秦老二夫妻。先前小豆子没抓住反倒让贺兰给闹了一通没脸，秦老二媳妇便把气都撒在了秦家明身上，见面就骂抬手就打，根本不给他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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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明天天放了学就去医院，赶上爷奶有剩饭他就凑合吃一口，没有他就去医院食堂的泔水桶旁边捡别人的剩饭，别说，比家里吃的丰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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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跳墙回家，在冷冰冰的床上对付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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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得到贺兰被欺负的消息时心里一急，放了学马不停蹄跑回家，拎着把锄头就把二叔家玻璃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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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年纪，你说你图什么呢？”贺兰感慨道，“回去跟你二叔二婶好说好商量，大不了挨一顿打，起码以后不愁吃穿，你看看你现在，跟叫花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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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当叫花子我也不去给他们当狗。”蒋梅端了满满一海碗蛋炒饭给秦家明，秦家明恭敬地接过来，低头一阵猛扒，含着饭口齿不清地说：“我非要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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