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乃人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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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卧房，其实是另一个阴冷的山洞，里面堆着茅草堆成的床铺，空间不小，十三个人住着，略显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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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这里原本应该不止这些人，只是有些弟子上午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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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又黑又硬的黑馒头，因为本来就是黑的，所以哪怕上了霉也看不出来，又干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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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对付一顿后，白渊找了个没人的床铺躺下，看着洞顶垂下钟乳石，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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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在钟乳石的末端汇聚，聚积到极限大小，悄然落地，这水不知已经滴了多久，几百年上千年？在卧房中央的地上滴出了一个脸盆大的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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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滴水穿石，大多信奉一套以坚持为核心的成功学教条，行商求学如此，修炼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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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白渊却有了些新的想法，如果没有天赋，今晚无法从黑纸中参悟出偃术，能不能活过明天还是两说，遑论坚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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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坚持，对心比天高之人的鸡汤，但对于那些命比纸薄之人，未免有些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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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阉割后不至于流血致死，但疼是真的疼，课上还不感觉，这一趟下来又觉得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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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带把的，白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在众人的哀嚎声中，他最终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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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今夜有梦，真能如宋断指所说的，于梦中参悟偃法，明天好应付她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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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白渊惊然坐起，周围光线昏暗，只有她脚下的这片，有着些许微弱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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