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胃口。」
柳恬忽然有些害怕,又听到楚折说:「柳哥哥晚上有事麽?」
「……」
他心下大骇,结结巴巴得我了好几次,楚折忽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
手腕被套上一串佛珠,他定睛一看,愕然发现,内袋里的佛珠不知何时,竟被这小孩翻出来。
「今天晚上,哪儿都别去,就在屋里等着。」
「……」
见他不答,楚折又问了一遍。「明白吗?」
「明,明白……」
手被拉了起来,「走吧,」楚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他愣愣地跟着到了食堂,楚折把自己碗里的肉片都夹到他的碗中。
他慢慢地吃完了,回到自己屋中,缩在床头,心中想着,真的可以不用去吗?
他反覆的、痛苦的思索着,胃越来越难受,沉淀着让人发慌。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没有理会,又过了十数分钟,门突然被猛烈拍击,拍得砰砰直响。
他刚打开,楚折就闯了进来,翻箱倒柜,把他的衣物通通包起来。
「你──」
他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走了。」
楚折抓着他的手,往外跑。他远处院落一路奔跑过来,大口喘着气,浑身是汗,脚步却一点不慢。
外头聚着一群人,全是福修院的学子,正诧异地望着远处火光,小一点的甚至被吓哭了。
柳恬也注意到了,他猛然发现,失火的那处,正是先生院落。心里头不知是什麽滋味,甚至隐隐约约,松了一口气。楚折没让他多思考,扯着他进入後山的树林,橘红色的火光很快就被树木遮住。
正常下山的小径上,太多人了,仆役、樵夫、农妇都有可能经过,更何况发生此等动静,定会聚集更多人。
所以楚折原先计画好的逃走路线,正是由後山沿着溪流向下,只要抵达另一个镇子,他就有,活下去的法子。
而此时的福修院,正一团混乱。
一桶桶水往里头倒,却只是暂时压了压火势,直等到一柱香後,山下衙役带着更多男丁上来,合众人之力才将火舌彻底扑灭。
扒拉开烧得焦黑的横梁和一众木制家具,最後搬出来的三位先生,已经成三具焦屍。
「怎麽会……」
「小孩们都没事罢?」
镇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