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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同乐园,冬日的暖阳懒洋洋地洒在九曲回廊上,将汉白玉栏杆镀上一层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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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半躺在暖阁鎏金蟠龙榻的侍女身上,周身萦绕着龙涎香的袅袅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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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的紫玉暖炉泛着温润光泽,炉盖上錾刻的缠枝莲纹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帷幔上的金线苏绣凤凰仿佛也要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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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朱勔眉头紧皱,面上尽是不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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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又没钱了!”朱勔微微抬眸,语气中满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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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话说的,官家什么时候有过钱?”一旁的苏州户曹赵霖哈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小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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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咱也不是财神,还能凭空变成银钱?”朱勔冷哼一声,将紫玉暖炉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老子算是看透了,不管咱怎么费心费力的帮官家捞钱,那些官老爷总能敲官家的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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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话虽如此,可官家的旨意不能不遵啊。”赵霖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咱们再从花石纲上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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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石纲?”朱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连续几年,就是有油水也榨成了油渣子,现在那些人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范?我看呐,得想个更厉害的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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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高见!”赵霖连忙附和道,“要不,咱们以兴修水利为名,让他们出些钱?苏州三十六浦,可是水患严重的很,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不出钱,怕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让人戳脊梁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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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朱勔微微点头,不过掐指一算,“三十六浦,能花费多少银子?这点钱,还不够官家塞牙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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