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好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一时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梁坤对这些叮嘱不以为意,其他人也没听出什么特别,四当家仗着和仝则有过一起猎熊崽子的情谊,开口调笑道,“你这相公当的,真是操碎了心。不过既然下了手,可就得对人家负责到底了。”
仝则抬眼,应以一记苦笑,心说谁先下的手,谁该对谁负责啊……
只是那笑真挺应景,显出了一丝既挂心又无奈的酸涩,然而在场众人并不会知道,那还就是他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裴谨应该能听得懂,他的安危不容有失,这时候不能胡乱逞英雄,仅凭几十个人根本扛不住土匪百十来条枪。
就算真的要鱼死网破,那也该由他仝则一个人来面对。
这个时节正堂上,二当家和老毛子还在闲谈,用不着翻译,那俄国佬本来就会说中国话。
一照面,便知双方从前没打过交道,这是头一回相见。仝则心下略松,听那毛子自我介绍名叫保罗,态度算不上傲慢,但也很是冷淡,打量梁坤的眼神透着质疑,先声夺人的让梁坤等人心下起了反感。
仝则暗道了一声好,想着这保罗大概不满意被打发到土匪窝,又赶上天寒地冻的时候,不定怎么抱怨呢,他越是态度倨傲,自己就越容易搅局。
梁坤落座便道,“保罗先生见见自己人吧,王先生也在这儿,不知道贵方另有什么嘱咐,说说看吧。”
那保罗脸上,一瞬变了颜色,“阿里克谢?这怎么可能,他已经和我们断了联系,有大半个月了。据可靠消息,他是被裴谨的人给捉走了。”
此话一出,满堂一片哗然。
仝则不能再藏在人群里,越众而出,一派昂然道,“这话听谁说的?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