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帝将目光投过来, 他心中一时之间也说不清究竟是得逞的欣喜,还是使坏的心虚,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般的地步,就万万不大能搁置。
是以,他吞咽了一口,而后装出一副一心为着君王的样子诚恳道:“沈公子此番在天下寒门面前赚足了脸面,又出了大笔的银钱在各地修筑学馆,只怕日后天下学子都是他沈家的门生了。”
明帝好似兴起了点兴致,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下,忽而开口问道:“沈家的门生?是沈钏海的还是沈靖云的?”
众人齐齐一噎,他们倒是忘了间趣事,这沈家父子两个都实在是不大擅长诗书,休说沈靖云原本便是汴朝内有命的酒囊饭袋,其父沈钏海当年写的诗文也是相当炸裂。
他而今的官职,一半是因着祖上的荫庇,一半是当年在边关混了两年,只不过他比沈靖云会装,所以这些年便逐渐没有人再提起他早年的辉煌战绩了。
但遗忘和消失总归之间还是差着许多的。
那人心底不甘心,于是故作为难道:“可沈家这般,难免要尾大不掉……”
明帝玩弄帝王心术也这么多年了,哪里看不透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原本这样遮遮掩掩本就是君臣之间互相周转权衡的过程,但见多了沈瑞那般将欲望半点不遮掩地拿出来谈判的,再回头看这些个,心中难免腻歪。
于是便抬手将自己枕边的一个小册子递出去:“看看吧。”
他还抽空看了眼那册子的封皮,沈瑞那混账小子说这玩意叫什么来着?哦,企划书。
什么烂名字,果然是不曾多读书的缘故。
但仍旧可以看出,面上还是多带着些满意的神情的。
几个大臣拿着那小册子传递着看过了,面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他们原本只想着借着这件事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