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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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已经很久没做过关于从前的梦了。

那个放学后的教室，英人莫名其妙的告白，两个人疯狂交缠的身影。松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来了。

对他而言，那只不过是在他黑色的人生中再加上一笔可有可无的墨痕，不过这笔痕迹，倒是让他迈向了不同的人生。

从那之后，在英人庇护下，那些人对松的欺凌停止了。他应该庆幸的，毕竟那些人不会再欺负他了。

只是用身体来换取不被欺凌，这笔交易再划算不过了。

英人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将他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对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男生说出“西村以后是我的人”的豪情宣言。一时间，松从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受气包摇身一变成为小少爷的跟班。

曾经嘲弄他的丑陋的脸如今堆满了小心翼翼和讨好，看着一群初中生如此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松就恶心得直想吐。

－－－

“你的眼睛里，都装了些什么呢……”

英人曾经这样问过松，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睛毫无波澜，看不见情绪。他看着你，也只是“看着你”，你甚至都会怀疑他有没有真正地看着你。

此时，秋就抱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趁着课间来找松的。三年级A班的尖子生，学生会会长一之濑秋，为了了解亚纪去世的前因后果，屈尊来到二年级D班，将松叫到了走廊上。

在学校，学生会长就是学生们所崇拜的偶像，如今能够近距离地见到他，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聚在窗口，憧憬权力的男生自然也没有放过观察会长的机会。

走廊的两边站满了人，这并没有影响到一心想要问话的秋。倒是松有些不习惯地摸摸后颈，一脸困扰。

他不喜欢人群，向来都不。

秋先是例行提了几个关于亚纪人际关系的问题，又问了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最后是掺杂私人感情的几个问题。本应是一次十分顺畅的对话，然而松一问三不知的漠然态度彻底惹怒了秋。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和早川这么要好，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怎么她的事你一概不知！”

愤怒的秋冲上去一把揪住松的衣领，迫使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松还是没什么剧烈反应，只是抬眼看着秋，模样尽管狼狈，空无一物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

好像秋此时的行为与他无关，他意兴阑珊地在看一场滑稽的马戏。

「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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