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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靖安平静地应了。
黎穆越发坐立难安。
良久,他才听到靖安学着他方才的语气,幽幽道:“周黎快被放出来了。”
黎穆一怔。
靖安有意停顿了片刻,果然听见自家驸马悄悄屏住呼吸,一副比她还紧张的样子,靖安这才悠悠接上后半句:“到时候要是连个在牢里关了三年的废物都不如,平王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
饶是再不想提起那个名字,能看见黎敬熙这副纠结犹豫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算值了,靖安噗嗤一笑,郁郁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了些,“也不算意外。”
毕竟是舅舅的嫡子,杀是不能杀的,关又关不了一辈子,总归还是要放出来的。
这两年,不时朝臣重提旧事,话里话外为周黎求情,只不过身为受害者的公主还远在边境为国效力,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便被邓皇一律压下了。
可如今公主已经成婚,在许多人眼中,当初的事情早该揭过了:周家毕竟也是公主的外家,就因为公主一句话,把自己的亲表兄关了三年已是过分,难道还要计较下去?
关于周黎的议论声一直不绝,今晨,刑部尚书更是在小朝议上直接发难,言辞间话锋直指靖安长公主。
“……靖国公多年征戎,守土拓疆,而今其孙陷狱中已逾三载,饱遭血脉分离之苦,而数欲陈情不得……实乃仗煊赫之事而背人伦之情,非天下所范也,望殿下慎思之。”
这话说得太有针对性。满殿的目光都不自觉望向侧前方,那是靖安长公主所站的地方。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折子,镇定转身与满殿文武对视,语气波澜不惊:“……说我?”
邓皇虽然允许她在诸臣议事时进殿,但靖安毕竟没有系统接触过政事,除了第一天的出其不意,后来便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些帮邓皇递一递奏折笔墨、整理御案归总奏章的活,顺便围观议事的大人们推诿掐架磨嘴皮子。
刑部尚书冷着一张脸:“长公主何必明知故问,大理寺在押周黎已逾三载。”
但身为殿中唯一一名女子,这位年纪不大的公主殿下并没有如刑部尚书想象一般怫然作色,或是与上首的陛下委屈哭闹,她静静地观察了说话者片刻,语气温和地问了一句:“不知可否请教范大人几句话?”
刑部尚书振袖拱手,客气地维持了面上的尊敬:“殿下请讲。”
“既然范大人特意提起,想必刑部已审阅过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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