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而过,已经许久不曾有这样放松沐浴的时候了。靖安挥退了侍女,打算享受这久违的安逸独处。
但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外面隐隐起了些喧闹吵嚷之声。
靖安无声叹了口气,整个人向下沉去,任由水面没过头顶。
水下一片静谧,很轻易隔绝了那点细微的动静。
但不过片刻,她便破水而出,抿着唇站起身来。
随意擦了擦濡湿的头发和身上的水迹,靖安披上外袍推门出去。
外面喧嚣声听得更清楚了些。
给黎穆安排的房间,房门大开着,一位身穿宫装、面色冷厉的嬷嬷占了门口,屋子里则站了一地的宫人侍女,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押着什么人跪在中间,隐约可见白色的衣角。
那是姜嬷嬷,原是皇后身边的陪嫁,后来随着靖安立府便派了过来,主要管着公主府中内务和宫人侍婢,地位不比外院那位管家低,仅次于靖安这位主子。
靖安驻足,听着姜嬷嬷的声音划破夜色传来:“……这府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岂容你置喙?不妨告诉你,进了府里就一件事——好好伺候殿下!……还当自己是什么皇子王爷呢,就你身子金贵得碰不得了?”
黎穆沉默以对,他被旁边两人压得起不来身,这才察觉到膝下的地面何其冰冷。这些天与靖安同床而卧同桌而食,不是没被靖安找过麻烦,罚跪也是三五不时就要来一遭,但那时膝下要么是绒毯要么是软枕,说是罚也是玩闹的成分居多。如今靖安不在,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他就体会到了北方的寒冷。怎么……不知不觉就入了冬呢。
他就这么被人毫不留情地压在这里跪了许久,而起因,不过就是他在那位姜嬷嬷带人执意要服侍他沐浴更衣时多坚持了一句“我自己来便可以了”而已。
黎穆这才知道靖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别和那些人起冲突,有事让梁易找我。”
那些人,是指这公主府里多得是的他惹不起的人,而梁易时刻不离长公主身边,又哪里是他能想见就见到的。
所以,这句话其实只有前半句警告:“你乖一点,别起冲突。”
……靖安长公主还说过“我的驸马要听话”,所以这里的听话也不只是听她的话吗?还包括长公主身边的人,或者这府里的所有人?就比如此刻:“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有人伺候着还不满意,那就直接扒了衣服,洗干净快些给殿下送去,动作麻利点,别扫了殿下的兴。”
“姜嬷嬷。”眼见那两个婆子应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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