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虽有把握,太后不敢动他,但想到自己的脑袋也是肉做的,一刀砍下去就没了,心里还是有点畏惧的。
乙浑离去,拓拔泓从幕后出来,一边向太后床边走去,一边愤怒道:“他几句花言巧语就把太后蒙蔽了?乙浑矫诏杀人,摆明了就是图谋不轨,太后不杀了他!怎么听信他的鬼话!他现在这样嚣张,将来会更加无法节制。”
冯凭道:“此事不能冲动。”
拓拔泓道:“他已经不把太后和朕当回事,下一步就要骑到太后和朕的头上了,现在不杀他,还要等到何时!”
他一屁股往榻上坐下,竟直接是个背对着冯凭的姿势,没有一点母子的尊重和礼仪。冯凭躺在榻上,只感觉这小子要一屁股坐在自己脸上了。
她身体很难受,根本没有力气去经营这些。身上的伤撕裂烧灼,身子软绵绵轻飘飘的没力气,眼下的局面让她头痛,一时却想不出法子要怎么办。
拓拔泓命人将蜡烛点起。
太后可能是烧伤了脸,夜里都不点灯了,拓拔泓可受不了这黑灯瞎火。她那伤也没多重么,主要是伤在身上腿上,脸上也没太破相,至于连镜子都不照,灯都不点了么。
烛光微明了。
拓拔泓转回头去看冯凭,她闭着眼睛,右脸上有一块烧伤的血痂。
拓拔泓口气很不客气:“太后难道不是因为看在常氏的面子上,故意包庇他吗?”
这话简直无稽。
不但无稽,且极无礼。以太后的身份,听到这样不逊的质问,哪怕是皇帝也要劈脸一通,骂得他狗血淋头。冯凭却不想和这不懂事的小孩较真。
她柔声道:“乙浑罪大恶极,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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