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也说不出来。
聂怀真在床边坐下,显得他的声音更近了几分,“除了对我说的这些,你还有什么话能对我母亲说?”他忍不住讽刺,“我想您也忘了,到底有多久没有和母亲说过话了。”
聂之鹤的眼中明明暗暗的,可他始终都没有再开口。
父子间的气氛一向如此,冰冷又严肃,从来都没有什么话好说。过了许久,才听聂之鹤自嘲的轻叹,“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聂怀真没忍住,却是“呵”了一声,“所以我总对自己说,我最不想的,就是长大之后变成你这样的人。”
聂之鹤只阖上眼,腿上的疼痛还是十分煎熬,这份疼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无孔不入的钻到每一节骨头缝里,到现在不要说正常走路,就连下床都显得困难。
本来是不必这样严重,大概是在他走的那年太过折腾自己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变成这样。要是那人还在,估计还是在居高临下的嘲笑着,“看你这副死狗样子。”
真等死去那天,照样还是得受他的嘲笑。现在能指望的,有他的轻蔑和不屑,都好过再也见不到他。
刚生出笑意,聂怀真就在冷冷的发问,“父亲笑什么,你想到谁了吗?”他很不客气,“无论你想到了谁,都不会是我的母亲,对吗?”
聂怀真低着头,看着这张已经显出苍老,变得精神不济的脸,“您一直就很严格,母亲会对我说,您从小在祖父的身边长大,接受的就是同样的教育,您是因为对我寄予厚望,所以才会格外严格。我一直都听着,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看,母亲为你找了一辈子的借口,她永远跟在你身后,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的母亲?”
聂怀真已经无法掩饰那一分恨意,“你不把她当妻子,甚至都不把她当女人,你还允许那些低劣的情人来羞辱她。你把她从一个高贵的女人变成了怨妇,她是你的妻子,你的原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聂之鹤闭上眼,呼吸有些困难,“这是我们的事,你管不了。”
聂怀真也点头,“您生前的事,我的确管不了。”
听他这样说,聂之鹤也不生气,还能笑出来,“好,是我的儿子,都已经在打算我的身后事了。”
“父亲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说出您的心里话,您不是正在盼着吗?父亲,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母亲安排的那么远,连死后的尊严都不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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