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被他这话堵得一窒。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只剩下了这些能和所有人都讲的陈词滥调吧。
她用手搓了搓已经有些被冻僵的脸颊,揉散嘴角的苦笑,感叹道:“这雪可真厚,希望能瑞雪兆……”
“得了得了,别在这儿瞎感慨,酒你自己拿着。这鬼天气,非冷死人不可!”
被打断的锦一乖乖地收起了话头,把珍贵的太禧白揣在怀里,同他一道走着。
或许是因为这一路上太过寂静,邵生实在是忍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细细数落起她来了。尽管他比她小了好几岁,可是在她面前却总像是个语重心长的长者。
“这宫中谁不敬督主三分,你倒好,专和他唱反调。其实你也不过仗着他是个念旧情的人,要不然你只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就好生守着他对你这最后一点好意,免得日后彻底将你舍弃了,你就是哭着喊着,他也不会再搭理你半分了。”
旧情?他们之间哪还有什么旧情而言啊。
这番话锦一只是一笑置之,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住所后,她费了一些力气才将木匣子从**底挪出来,把落在面上的一层灰拍干净,再用帕子擦了一遍才拿出去,递给邵生,“有些沉,你当心些。”
他接过木匣子,只嘟囔了一句“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么沉”,却也没有再过问什么便走了。
站在原地的锦一目送着邵生离开,望着他背影的目光却不知不觉延伸到了更远的尽头。可若是要说尽头,在这里又哪里看得见真正的尽头呢。
等木匣子到了萧丞的手上以后,他们之间就算是真正的两清了吧。
忽然之间,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她叹了叹气,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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