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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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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还温柔如水、充满爱怜地看着她,却在转瞬间就失了神采,变得无比空洞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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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地向前走了几步,目无焦距,一袭青衣变得无比遥远,冰冷,灰寂,像是茫然地不知道要奔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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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被什么绊倒,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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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在抖,抖到微微弓起了腰背,弯了脊梁……整个人脆弱地好似一张薄纸,却强撑着不愿被狂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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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看不得他这样,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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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无法把这个背影与十年前骄傲热烈的红衣少年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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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啊……他曾经是李相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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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最后一次见李相夷,是在扬州东市的街头——那个午后,他挤在人群里排队,左手拎着袋糖豆,右手接过店家打包的桂花糕,然后当街把人家的盒子拆开,捻了一块放进嘴里,还略略皱眉说:这很好吃吗?值得排这么长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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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摸出一颗糖放进嘴里,心情极好地迎着日头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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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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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把所有伤害他的人都剥皮抽筋,凌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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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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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了这个份上,他只是困惑,只是不解,只是痛惜,却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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