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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渡闻从前住的地方,他走后没人来过,但老管事总会遣人去清扫。
屋子里烟雾沉沉,四处都是苦涩的药味。
渡闻静静躺在床榻上,还没醒,面上唇色白的像纸一般,越沧沉默坐在边上看着他,眼里情绪缠绕在一起,又深又沉。
祁昭从认识渡闻的第一日,小神棍就是眉目张扬爱笑的,娃娃脸本就讨喜,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人看着心都软了,但就是这样的人,现在闭着眼睛昏在榻上,看上去脆弱又苍白。
祁昭想起他去年时的那场风寒,之前他信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不久,药煎好了,温故端过来递给越沧,越沧接过,手指轻轻在渡闻面容上抚了抚,而后细致将他扶起,喂药。
渡闻还昏着,没办法吞咽,连着两三勺都流了出来,屋子里的几人都是有道侣的,见状默默背过身,没了人看着,越沧垂眼将药喝了一口,轻轻覆上了渡闻的唇。
一刻钟后,药终于尽了。
越沧把药碗放到一边,抹去渡闻唇角沾着的药汁,没说话。
祁昭看了看他,轻声问:“越沧,他究竟是怎么了?”
越沧细细看了渡闻良久,才低声开了口:“……命里劫数,逃不过的。”
他话音落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众人回头,大长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边,神色复杂,脚下是已经摔成碎片的蜜饯碟子。
片刻,大长老回神,步子艰涩走了过来,垂头看着床榻上昏睡着人,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
越沧淡淡道:“这是他的劫,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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